当前位置: 重阳_重阳节_老人节 >> 重阳起源 >> 文学微刊诗歌夜深了组诗任智峰
期*任智峰的诗歌
本期责编:平湖之鹰
任智峰诗选
*夜深了
夜深了
我笨拙的笔杆
纵有千千语,却写不出一个字
出发。向着远方
你的方向和光明
依旧在招手
夜黑了
我沸腾的茶杯
全是一滴滴难以下咽的泪
灯火通明的酒吧会所
不知是谁捡起烟头
猛灌下一口烈酒
消失在北风那个路口
*天冷了
羊已经不喜欢出圈
爷爷手里的羊鞭被闲置起来
老窑有热烘烘的土炕
秦腔在收音机里吼着
女孩终于戴出心爱的围巾
不愿出门,总是会迎着风流泪
――你不来,我孑身一人
天冷了,我不再爱你
渴望一场大雪,将整座城市埋葬
只让灵魂出走
去拉萨,做一个虔诚的朝圣者
*那年重阳
没有凝霜的金城,感觉还是那么沉重
秋雨徒添阴凉
没有钢琴序曲,没有江南烟雨美人芭蕉
什么都没有
科技馆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转个不停
送走黄昏,迎来晨晓
总是忘了给时间上紧发条
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
是秋雨捎来的讯息
远方的人,你病了
或许有些迟,是秋的缘故
还想配着茱萸,去看菊花
在山的高端
黄河回转,不计岁月
火车――哐啷哐啷
速度要慢一些,慢到足够可以看清每个人的模样
时间要慢一些,慢到足够爱一个人
用一生
寒露,重阳
故乡,人两处
*立冬
在冬日的暖阳里
日子像一架老牛车不紧不慢地走着
老人躺在年久失修的竹椅上
孩子敞开棉袄在疯跑
我爬上楼顶
任凭北风吹过
反正孤独的世界只有一个人
*夕阳与冬
兴许是冬的脚步早了些
苦闷的日子里,连梦都是无精打采的
站在河边,我并不知道它要流向哪里
更不知道下一个拐点会在哪里
有一把锈了的镰刀正在吃力的去割发黄的蒿草
我想它们已经死了,不然呢
天已然这么冷了
电线把夕阳撕裂着,黄河着急流过
风刮着脸,山头狰狞可怕
但时间依旧可爱着
此刻,我手里拿着席慕容的诗集
正好读到“青春是一本太过仓促的书”
*哦,这就是田园
爷爷扬起木掀
分离出饱谷瘪粒
木掀的弧度,是我
童年的记忆
奶奶跟着她那小脚
用她使唤了大半辈子的老扫帚
划出一点,给身边的鸡鸭
爸爸抽完了一根旱烟
身子一斜,抡起比架子车还高的麦袋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终于,粮仓挺起了大肚子
妈妈手中扬着的簸箕
瘪子落荒而逃
倒成了侄子的玩物
或许,这对瘪子来说
又是一个春天
我躲在碾场边上
挂在墙头的晚阳
笑着我的格格不入
一切从大地中来
终究,回到大地中去
*装扮
蜗牛的外壳它一直背着
驼峰挺立着
宠物狗在主人怀里撒娇,我看到
姑娘不稳当的高跟鞋踩在水花上,
我怕你摔倒
我在北极的上空眺望你的江南
定格经纬交织的地方,
每个生活的人类都在摸索前进
夹缝在泥土中喘息
银杏树的叶子洒落一地
泸沽湖呐,安静地躺着
阿尔卑斯山巍峨着雪峰
黄河的身子越来越重,像怀胎六月的孕妇
纳木错在人间穿行
雾霭满山的早晨,朦胧着面孔
路上的行者,披着袈裟,肩负――
剥开岁月迷雾的重任
冠冕堂皇
我是一个可怜的苦工
如果生活――
每顿两个黑非洲,吃不起一份丙菜
一个饥饿的年代
一辈子的面朝黄土背朝天
一座小镇一座城市
连接着一个卑微的梦想
*我是一个可怜的苦工
工厂炼炉荒弃大烟囱铁锈斑斑
炉膛下发过热的死灰吹散
那些叫强酸的东西销蚀一切
连一株雏菊都不见得生长
曾经,这里,我是一个可怜的苦工
楼宇撕裂车流撕裂人群撕裂
老鼠被面包屑喂的肥硕
还有什么可以填充如此贪婪的胃
咒骂着那些妄谈白马的疯子
双手举过头顶
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苦工
我何尝不是把自己谋杀
动机时间凶器
铁证如山
原来,我是一个可怜的苦工
作者简介:
姓名:任智峰,笔名水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