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重阳_重阳节_老人节 >> 重阳习俗 >> 逸锐散作三龙川边传之苏轼苏辙
东江水在历史的长河中生生不息,千年的风吹拂着我的思绪,昔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心房。说起龙川,我总是忘不了苏轼苏辙两兄弟。其中既有我对龙川的情,也有我对苏轼苏辙的情。
即使有再充分的证据表明其实苏轼并没有来过龙川,我还是愿意相信苏轼就是来过龙川的,而不愿一味地追求历史的真实。我愿意相信,我相信的也是真实的。
史料表明,苏辙贬到龙川的时候,苏轼已被贬至海南了,苏轼是不可能跑到龙川去跟苏辙相见的。所谓苏轼苏辙兄弟二人同游龙川是后人附会出来的。我尊重史料,也珍视文学,珍视那一份情。
我们来看看苏轼写的《龙川八景》:
嶅湖湖水漾金波,嶅顶峰高积雪多。
太乙仙岩吹铁笛,东山墓鼓诵弥陀。
龙潭飞瀑悬千尺,梅村舟横客众过。
纵步龙台闲眺望,合溪温水汇成河。
还有写嶅湖的《无题》:
嶅湖湖水水澄清,最喜秋来月漾金。
夜静问渠天在水,嫦娥推到玉轮沉。
还有《咏霍山》:
霍山佳气绕葱茏,势压循州第一峰。
石径面尘随雨扫,洞门无锁借云封。
船头昔日仙曾渡,翁里当年酒更浓。
捷步登临开眼界,江南秀色映瞳瞳。
苏轼苏辙兄弟二人情深意重,虽然因宦海浮沉,长期难得相见,但书信往来、诗词相和是常有的。在海南的苏轼时常惦念着在龙川的苏辙,苏辙以诗相告:
尉佗城下两重阳,白酒黄鸡意自长。
卯饮下床虚已散,老年不似少年忙。
是啊,“老年不似少年忙”,苏辙在这龙川城中无事可做,无书可读,无人可交谈,心中滋味该是多么的不是滋味啊。但是,这些只会成为他继续前进的动力。而在他心中激荡着的力量又怎能不迸涌出来呢?虽然眼睛有疾,不能久视,但还是以“自己口述历史,小儿子苏远笔录”的方式完成了两部极具价值的传世作品《龙川略志》和《龙川别志》,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和史料财富,也给龙川以荣幸。世事难料,心志不移;宦海无情,百姓有情,我想苏辙在龙川最终还是欣慰的:
获罪清时世共憎,龙川父老尚相寻。
直须便作乡关看,莫起天涯万里心。
除了与龙川父老把酒话桑麻之外,苏辙还得到了一个知心好友,那就是龙川道士廖有象。三年后苏辙蒙赦北归,廖有象非常不舍,送了一山又一山,最后遇江才不得不挥泪而别。十年后,廖有象赴约与苏辙在颍川相见。苏辙写下《赠廖有象》:
昔我迁龙川,不见平生人。倾囊买破屋,风雨芘病身。
欣然一道士,野鹤堕鸡群。飞鸣闾巷中,稍与季子亲。
同样感人的是,苏辙的另一个至交巢谷,七十三岁的老人,不顾他人讥笑,从四川眉山徒步前往龙川与苏辙相见。元符二年春正月,巢谷与苏辙相见并连续聊了一个多月,意犹未尽,还想去海南见苏轼。苏辙怎么劝也劝不了,只好以钱相助。可惜,巢谷的船才到新会就遭遇强盗,抢劫一空,不久病死。苏辙心中哀痛难遣,后来作了《巢谷传》。
苏辙除了在龙川留下一个个感人的故事,还留下了一段至今还存留着的历史遗迹,那就是龙川佗城的苏堤。当时为了灌田抗旱,苏辙在嶅湖东率领民众修筑堤坝。后人为了纪念他,就将堤命名为“苏堤”。
图中所示即为龙川佗城“苏堤”
斯人已逝,物事情留,还有那饱含生命力的诗句:
九日龙山霜露凝,龙川九日气如蒸。
偶逢闰月还重九,酒熟风高喜不胜!
还有去黄家串门,讨紫竹,制竹杖留下的:
我身病后少筋力,遍求拄杖扶腰痛。
萧萧瘦干未能任,一亩君家知足用。
一枝遗我拄寻君,老酒仍烦为开瓮。
苏轼苏辙二人宦海浮沉,特别是苏轼的结局,常使我感到非常地痛心,虽然我明知他们是很乐观豁达的,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”,“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”,但对于他们的人生遭际,我却比他们本人还看不开。也许是我在痛恨那些使他们兄弟二人的人生遭遇如此颠沛的事物,也许是我太痛惜他们的才华与情意,也许这就是我更倾向于苏辙的原因,也许这就是我珍爱龙川的原因。
滔滔东江水,我曾乘船于佗城东江水面,望着宽阔的田野,巍峨的高山,想着苏轼苏辙也曾漂泊在这水面上,想着他们的心事;我曾踏迹东山寺,这个苏辙初到龙川时暂住的地方,想着他那时的困顿,千载的时间也遣不走我的感慨啊!
后续逸锐将推出:
《龙川边传之韩愈》
《龙川边传之王阳明》......